鳳凰網(wǎng)財經(jīng)訊 由中國住房和城鄉(xiāng)建設部、國家開發(fā)銀行、深圳市人民政府和鳳凰衛(wèi)視共同主辦的“國際城市創(chuàng)新發(fā)展大會”于2012年2月23—24日在中國深圳舉行。鳳凰網(wǎng)全程直播。

以下是城市多元文化的和諧與融合現(xiàn)場實錄：

【主持人：陳魯豫】首先要歡迎各位來賓，歡迎大家參加由深圳市政府和鳳凰衛(wèi)視聯(lián)合主辦的電視論壇——城市多元文化的和諧與融合。非常榮幸我為各位主持今天的電視論壇，我是鳳凰衛(wèi)視主持人陳魯豫。

如果我們把一個城市做一個比喻的話，我覺得它就像是一個人，那么這個城市的建筑、這個城市的自然風景就很像是我們一個人的外形，她長得什么樣子、她身材怎樣，那這個城市的氣質(zhì)、性格，她的靈魂就是這個城市的多元文化，就是這個城市的活力之源、她的魅力所在，今天要探討的就是城市多元文化的和諧與融合。

今天特別榮幸請到了四位重量級的嘉賓，等一下我介紹他們的順序是他們稍后發(fā)言的順序。

第一位嘉賓很多人說他是博弈高手，他是博鰲亞洲論壇咨詢委員會委員、原外經(jīng)貿(mào)部副部長龍永圖先生。

第二位嘉賓是我的老板，很多人說他是文化的推廣者、傳承者、城市顧問，鳳凰衛(wèi)視董事局主席、行政總裁劉長樂太平紳士。

我們都說廣州是中國的南大門，那今天非常高興請到了這個大門的“守門人”，廣州市市長陳建華陳市長。

下面這位嘉賓其實特別能夠體現(xiàn)我們所謂的多元化文化，城市的多元文化，一聽他的名字就知道是北京人，但是多年在深圳生活，我們歡迎深圳市委常委、宣傳部部長王京生部長。

講到龍部長，我們就會想到他和外國人在談判桌上打交道的時候，在博鰲亞洲論壇接待世界各地的政治界的、財經(jīng)界的重量級嘉賓的時候，他其實感受是最深切的，因為他在那個時候是最深切的處在我們的文化和他國的文化交匯的最前沿，所以今天我們要請龍部長為我們分享他的感受、他的見解，有請龍部長。

【龍永圖】謝謝！

確實我這一輩子都是在從事國際經(jīng)濟貿(mào)易關系的工作，參加了無數(shù)次的國際會議，也和不同國度、不同文化的人進行過非常長時間的談判。我想今天從我個人的這樣一些經(jīng)歷來談一談似乎一個比較遙遠的話題，就是和我的工作性質(zhì)比較遙遠的話題，也就是關于城市的多元文化的融合。

其實我覺得我們的很多朋友可能都不太知道我們談判的實際情況，按照媒體的報道，一般都是刀光劍影、唇槍舌戰(zhàn)，很熱情，沖突很大。實際上我們在進行國際談判的時候，更多的是一種相互尊重的態(tài)度來尋求一些共同的利益。因為如果你要達成協(xié)議，你必須要進行非常深入的溝通，深入的了解對方的立場，然后進行有效的交流，然后有時候必須做出必要的讓步和妥協(xié)，最后在黑和白的立場之間尋找一個灰色地帶。所以，實際上我們整個談判的過程實際上就是一個尋求共同利益的過程。所以，共同利益有了這個基礎以后才有可能達成協(xié)議，也就是文化的融合，才可能打造不同文化之間的融合。

我們在博鰲亞洲論壇的時候，大家知道我們博鰲亞洲論壇一個永恒的主題，叫“亞洲尋求共贏”，也是一個尋求共贏的過程，因為亞洲不同的歷史、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發(fā)展階段、不同的社會制度，所以在這樣一種不同點當中怎么樣來尋求一個共同的目標，也就是尋求共贏。

為什么我們要講尋求共贏、尋求共同利益的過程呢？我覺得我們在談多元文化的時候，還是要強調(diào)在多元文化融合的過程當中，我覺得還是有一個共同的價值觀、共同的利益基礎的問題。

所以，我就覺得我們在談多元文化的時候，還是要強調(diào)在每一個城市都要培育一個和國際一些普世的價值相聯(lián)系的一個主流的文化，我覺得這個非常重要。因為一個城市如果沒有它主流的文化，這個城市要包容或者融合其他的各種文化的話，它沒有基礎，各種文化之間互相之間進行融合的時候，也沒有一個共同的基礎。

談到多元文化的時候，一個城市也好、一個國家也好，主流文化的培養(yǎng)。比如說在我們中國現(xiàn)階段，我覺得要特別的強調(diào)一些我們培養(yǎng)城市主流文化的共同的一些標志。比如說我們要培育法制的文化，我們要培育誠信的文化，要培育一種大愛的文化，相互愛、相互尊重、相互理解，我覺得這些東西都是一些基礎性的東西。沒有這樣一些主流的價值觀支撐起來的主流文化，你要想實現(xiàn)多元文化的融合，我看也比較難。

所以，我通過我自己多年的國際交往經(jīng)驗，我覺得在當今世界上，在經(jīng)濟上就尋求共贏，在文化上就在尊重各自文化不同的基礎上尋求共同的一些價值觀，來形成一種大家都比較認同的一些主流文化，這樣才使得我們這個世界比較和諧。具體到每一個城市來講，你也必須要有一些主流文化的基本元素，你才可能融合各種不同的文化。

所以，我覺得在談多元文化融合的時候，我就想發(fā)表一個觀點，還是要有一些共同的價值觀作為我們主流文化的基礎，這樣的話在實現(xiàn)多元文化融合的時候就比較容易，不然的話你講你的，我講我的，總要尋找一些共同的東西。

今天我就先發(fā)表這么一個觀點，接下來聽一聽其他嘉賓對形成多元文化融合的過程當中需要做出哪些努力。

【主持人：陳魯豫】謝謝龍部長精彩的講演。

剛才我們也受到很大的啟發(fā)，文化的這種和諧和融合可能很多時候就像是人和人之間的相處，當然尋找彼此的共同點很重要，但是更多是要包容彼此不同的地方。

那講到人，其實每一個人都是在自覺不自覺的傳播著文化，比如說我們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從一個城市去另一個城市，這就是我們不自覺地在傳播著文化。而一個媒體，電視媒體、平面媒體、網(wǎng)絡，我們在傳播文化，這就是我們的自覺的行為。

那一直以來這是我們鳳凰衛(wèi)視的堅持和追求，很多經(jīng)常收看我們鳳凰衛(wèi)視的節(jié)目會看《千禧之旅》、《歐洲之旅》，我個人是參與了《千禧之旅》的一部分行程，那是我個人一生都難忘的旅程。

下面要把時間交給鳳凰衛(wèi)視劉長樂劉老板。

【劉長樂】談到城市的多元文化、包容文化，這次的城市論壇中間，關于城市的話題我們列了很多專題，但是這個專題是好像跟城市既緊密，又不緊密，或者帶有宏觀性的，不光是城市問題。但是我覺得它跟城市還是很相關的，為什么呢？我們以深圳為例，深圳是一個30年非常年輕的城市，我記得的我第一次到深圳來是1980年，那時候我是中央人民廣播電視臺記者到這兒來采訪，那時候真的是一個剛剛萌發(fā)出來的一個小縣城，現(xiàn)在深圳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常住人口加上流動人口1400萬人，這個規(guī)模、這個速度確實是空前的。

我同時注意到了另外兩個城市也有類似的這樣一種數(shù)字，但是沒有深圳這么驚人。比如說香港，香港在1841年的時候，統(tǒng)計學認為香港當時的人口是4500—7500人，為什么不那么精確呢？就是因為當時沒有特別多的文字記載，所以是這樣一個跨度，就是4500—7500人，充其量也不到一萬人?，F(xiàn)在的香港，根據(jù)香港人口普查的記錄，到2011年7月份，香港人口是707萬人，707萬人跟當時的人口發(fā)展速度相比也有很大差距。

香港人口移民史是有一個非常曲折的過程，我們說到解放初期的時候，它也只有20多萬人將近30萬人的人口比例，但是到了“逃港潮”最兇猛的時候，它的人口增長速度非常迅猛。但是在抗戰(zhàn)的時候，就是1940年—1945年，香港發(fā)展到160萬人，因為那是抗日的大后方，很多人逃亡。但是到1945年的時候，抗戰(zhàn)勝利了，光復以后香港人口突然驟降到50萬人，這個過程是非常有意思的一個故事。

我們也注意到另外一個城市，就是洛杉磯。很多深圳人都在研究洛杉磯的人口變化，洛杉磯在1781年的時候，洛杉磯的人口是44人，這很精確的數(shù)字。那么到今年，到現(xiàn)在大洛杉磯的人口是1200萬人。

這三個城市有很多類似的東西，其中有一個非常類似的東西就是“新移民”，是一個移民的城市，這個移民城市帶來的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是什么呢？就是文化的融合，文化的沖撞與文化的融合，使得這個城市能不能夠發(fā)展，能不能夠和諧地發(fā)展、能不能夠包容地發(fā)展，這成為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這是我想講的第一個意思。

第二個意思，剛才龍部長講到一個最鮮活的例子，香港一個發(fā)行量很大的報紙昨天登了一個廣告，這個廣告是一個深圳不署名的網(wǎng)名登了一篇廣告，叫《香港人感謝你》，就六個大字，當然下面有小字，一會部長可以給我們讀一讀這個文字，我很有感觸。為什么呢？一段時間以來兩地的一些同胞們用動物和昆蟲來進行互相的對罵，對我們來說是有很大的傷害。當然這個同胞他登這篇的題目是希望彌合這樣的一種裂痕，特別是希望媒體不要擴大裂痕，而要彌合、修復這樣的一種裂痕。

我覺得深圳作為“新移民”的這種氣度，不僅感染了香港，也感染了整個中華民族。我覺得我們應該為深圳的網(wǎng)民鼓掌。(掌聲)

為什么我們講到深圳人和香港人之間的融合的時候要談到跟城市的文化相包容這樣一個話題呢？這就是因為香港和深圳之間現(xiàn)在正在迅速的同城化。雖然還有邊界、雖然還有海關，但是由于自由行香港的開通，由于香港市民和深圳市民之間在生活工作上，包括學習就業(yè)方面的那樣一種千絲萬縷的關系，使得香港和深圳已經(jīng)同城化了，而且這種同城化的速度和隔閡，我相信發(fā)生了本質(zhì)的變化，最終也可能只要拿深圳的身份證就可以進香港了，我覺得這是時間的問題。

前天我們到廣州去學習考察，然后廣州的領導也跟我們講，他說現(xiàn)在“逃港”的很多人回來以后發(fā)現(xiàn)他后悔了，因為他原來逃港以后的宅基地的那些沒有走的農(nóng)民兄弟們，現(xiàn)在都不是百萬富翁，就是千萬富翁了。但是一個村最可憐的人就是逃港人。

實際上我們注意到了在整個文化包容里面，深圳和香港之間這樣同城化的速度越來越快。我們還注意到一個數(shù)字，有一個專家他認為到2020年的時候中國將有20個城市達到或者接近2000萬的人口。剛才我們講了2000萬的人口是指城市的實際人口，就是常住人口加流動人口，如果加上戶籍的概念，也會不斷模糊，在這里工作和生活的城市人口數(shù)字是最實在的，因為他在這里消耗資源，在這里作出貢獻。這樣的發(fā)展速度對于深圳和香港來說，我覺得這2000萬人口，深圳的1400萬人口加香港的600、700萬人口，這兩個城市之間的包容，這兩個城市之間的互動，是我們研究關于城市文化的多元化和包容性一個非常好的案例。

我個人認為，包容應該是我們解決城市多元化文化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包容的問題我們想了很多，在移民里面，加拿大的移民政策里面其中有兩個詞很多專家都非常熟悉，就是“文化馬賽克”和“文化沙拉”模式?！拔幕R賽克”講的是什么呢？不是咱們看電影的時候在某些重要的部位打馬賽克的意思。而是由畫布組成的非常精彩的文化圖案。“文化沙拉”就是既有西紅柿，有黃瓜、還有洋白菜，各自組合構成一盤非常美味的沙拉。所以，我們強調(diào)多元化的文化里面，就是斑斕的色彩在里面互相輝映、互相包容，這才成為城市里面非常多元文化的組合。

謝謝大家！

【主持人：陳魯豫】謝謝劉老板精彩的講演。

多元文化關鍵詞就是“包容”

剛才開始之前我跟建華市長聊天的時候，我就請教他，應該用什么樣的詞匯來形容廣州比較貼切？他說不應該是粵文化、不應該只是南粵文化，最適合的應該是嶺南文化。接下來就請建華市長介紹如何在保護嶺南文化同時來接受外來的文化，談一談他自己的見解跟經(jīng)驗，有請。

【陳建華】謝謝主持人給個機會！

嶺南文化是中華民族文化的一只奇葩。從秦朝到現(xiàn)在，歷經(jīng)2000多年的歷史，是以中原文化為主體融合了我們當?shù)氐陌僭轿幕樟送鈦砦幕纬傻闹腥A民族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那么我們嶺南文化有三大族群，一個是廣府文化、一個是潮汕文化、一個是客家文化，所以它是中華民族文化大家庭中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

多元文化的融合在嶺南文化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最近的例子，最新的成功案例就是我們深圳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是非常成功的。那么從中期來講，像剛才長樂主席談到的我們香港的發(fā)展，也是嶺南文化在城市創(chuàng)新發(fā)展，多元文化融合的一個范例。更早一些的就像廣州，廣州我們在理論界、學術界簡單的把它概括為“四地”

第一，它是嶺南文化的中心，2000多年來它一直是嶺南文化的中心地，孕育、產(chǎn)生了嶺南文化。

第二，它是海上絲綢之路的始發(fā)地之一。廣州自古以來，幾千年以來是唯一我們國家對外開放口岸，沒有被關閉過。

第三，它是近現(xiàn)代革命的策源地之一。從洪秀全到康有為、梁啟超，到孫中山，這些都是在廣州從事活動，或者是以廣州為主要的根本地，包括黃埔軍校，包括國共的第一次合作，包括中共三大的召開，以及北伐的始發(fā)地。

第四，深圳是作為改革開放的主要產(chǎn)生，是前沿地，是一個堡壘，廣州也是我們國家改革開放的前沿地。

所以，用這四個地來概括就可以彰顯出多元文化的融合而形成嶺南文化這一綜合文化的奇葩，在我們國家不斷創(chuàng)新發(fā)展，在城市不斷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地位和作用。所以，在進入新的世紀以后，新興城市如何創(chuàng)新發(fā)展，這方面有很多很好的經(jīng)驗。

有悠久傳統(tǒng)的老城市，特別是我們內(nèi)地一些“老大哥”城市，他們的建城歷史比廣州都早1000年，甚至幾千年以上，這就是我們既有古老的話題，又有嶄新的課題。

如何應對和回答這些課題？我們要放在全球的大背景之下，以一種國際的視野，把我們的城市放在一個全新的坐標體系之下。

比方說，在數(shù)字時代、網(wǎng)絡時代；比方說，在節(jié)能環(huán)保、生態(tài)文明的這種理念指引之下；比方說，我們城市的使命是什么？所以我們要回答好這些問題，都要共同來進行深度的探討。

我認為，一個城市的使命不外乎是兩個方面：一是讓人們，讓民生更加幸福，因為這里有個尺度問題；二是讓城市有可持續(xù)發(fā)展。如果我們能實現(xiàn)現(xiàn)代城市共同的使命，在這個背景下用先進的坐標體系來衡量我們的各項工作，用市民滿意不滿意作為我們的根本標準，我想這種多元文化的融合與包容發(fā)展將是我們一個永恒的主題。

謝謝！

【主持人：陳魯豫】謝謝建華市長的演講。

京生部長本身就是今天論壇的主題——城市多元文化的和諧和融合最好的體現(xiàn)，本身他是在北京出生、成長的，但是在深圳工作、生活是從1988年開始的，所以，恐怕曾經(jīng)的他鄉(xiāng)如今也是自己的故鄉(xiāng)。有一個數(shù)字最能說明問題，他們說深圳是我國少數(shù)民族聚集最齊全的城市，在這樣一個移民城市我們探討城市多元文化的和諧和融合特別合適。

所以，下面講演時間交給京生部長。

【王京生】謝謝魯豫。另外，謝謝前面幾位嘉賓的發(fā)言，聽了以后很受啟發(fā)。特別剛才長樂主席和建華市長都提到深圳是“移民文化”。那么，移民文化到底有什么特點呢？從方方面面都可以解讀，我認為主要的特點就是兩個：一個是剛才各位嘉賓所談到的這種包容性，包容性里面它是以多元性為前提的，因為移民來自各個地方，而城市是文化的容器，想在這個城市文化容器里面共同生存，盡管你有沖撞，最終必然包容。這點就形成了你必須給大家：一方面展示各自的精彩；另一方面，在這個城市生活，要共同締造不同的理念。

大家都知道，美國是一個移民國家，美國移民國家跟深圳不同點在哪里呢？美國是脫離了母體的移民文化。到美國去的各個民族，包括最早的白人，包括西班牙、葡萄牙、法國、英國的人，他們都遠離母體到那個地方開辟新大陸，后來還有黑人等等。

深圳是沒有脫離母體文化，因為我們一直在中華民族的文化覆蓋之下，所以它是沒有脫離母體的移民文化。那么，美國教授給我們講課的時候就說，他說什么是美國文化呢，我給你們看，然后拿了一個攪拌器，把蘋果、香蕉、葡萄放在一塊一攪拌，他說這就是美國文化，大家點頭，給他鼓掌。然后他又拿出一張地圖來，一個白人、一個黑人、一個棕色人種，我看沒有黃種人，每個人指著自己說：“我就是世界第一”，他說這就是美國文化，

實際上這種文化在深圳同樣的也存在，但是我更愿意把深圳比喻成一個她是在共同的旋律之下各自跳著自己舞蹈的城市。我們這個共同的權利，就是社會主流價值觀；而各自跳的舞蹈就是千姿百態(tài)，展示著自己的才華。如果一個城市是這樣的話，她的個性、她的包容性，包括選擇性就都會得到滿足。

最近深圳和其他城市精神提出的不同在于，沒有市委、市政府說這就是深圳精神，而通過網(wǎng)民的不斷投票。從100個深圳的價值觀念里面選到30個，再從30個里面選到20個、選到10個，全部是投票選出來的。所以，這個“十大觀念”一公布以后，網(wǎng)上全部是贊譽的聲音，他的語言沒有一句官話，其中有一句話能代表深圳人對自己這種多元性的認同，他就說：“來了就是深圳人”，現(xiàn)在這個已經(jīng)放在皇崗口岸，還有梅林關等這些地方，就是深來了就是深圳人”，所以這種包容性在網(wǎng)上又引起了熱潮，這就證明了移民文化的特點。

移民文化的第二個特點是什么呢？我覺得最主要的就是它的創(chuàng)新精神。因為移民，他可能來到深圳這個地方以后有不同的動機。有的覺得在原來那個地方受領導欺負，有的覺得在原來那個地方掙錢少，有的覺得家庭不幸福，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是有一點我覺得是共同的，那就是對原居住地的不滿足。就是他對原來那個地方有不滿足感，要到這個地方實現(xiàn)自己的滿足，這個是他的一個不管什么原因的一個動力，就是在這兒他要尋找到這種滿足感，這種尋找的過程就是夢想的過程。

所以，我們從表面上看，移民是在尋找外面的精彩世界，但是真正的移民他實際上是在尋找自己，看看自己怎樣的頭腦、怎樣的力量、怎樣的智慧。表面看每個移民都很現(xiàn)實，到這兒來“錙銖必較”，特別是剛落腳的時候，一無所有，他們要為生活打拼，非?，F(xiàn)實。但在骨子里，移民是夢想的產(chǎn)物，他們總是為了這個夢想去不斷地努力、不斷的奮斗。

所以，為什么深圳，總書記說深圳是創(chuàng)新的代名詞，深圳是觀察當代中國的窗口。為什么深圳有這么多的創(chuàng)新能力，剛才建華市長也說了，廣州也有這種能力。深圳文化沒有脫離母體的原因在哪里呢？因為本身就有嶺南文化，嶺南文化就是敢為天下先，敢闖敢試。所以，這個地方就成了夢想實現(xiàn)的地方，那么這種創(chuàng)新精神也成了深圳實行自主創(chuàng)新戰(zhàn)略，建設國家級創(chuàng)新城市的文化基礎和民意基礎。

同樣我要提到“十大觀念”里面就有敢為天下先，就有鼓勵創(chuàng)新、寬容失敗。不但鼓勵創(chuàng)新，而鼓勵創(chuàng)新的最重要的是你要寬容失敗。深圳這個城市能夠喊出這個口號，不是說它矯情，是因為它確實有這樣的民意基礎。所以，怎么樣把移民文化好的方面發(fā)展到極致是政府應該特別考慮的問題。

我80年代來深圳的時候印象很深刻，當時深圳的平均年齡是23歲；到了2000年以后我又再看一個數(shù)字，也是我們統(tǒng)計局做出來的，27歲、28歲；今天給我的一個材料是平均年齡30歲。深圳這個年輕的城市也在成長，也在成熟，但是創(chuàng)新的精神不能丟，包容性的這種品格不能丟。

我就說這些，謝謝！

【主持人：陳魯豫】您還有補充？龍部長還有補充。

【龍永圖】我聽了三位的講話，都講到了文化的融合和沖突的問題，長樂講到最近內(nèi)地和香港的文化方面的一些沖突；建華市長也談到了關于客家文化的這么一些和諧；京生部長也談到了移民文化。我一直在考慮，就像我剛才開場白講的一樣，如果要文化之間實現(xiàn)和諧相處、互相包容，我覺得還是要強調(diào)一個基礎，就是要互相忍讓，還有要相互友愛。如果沒有這樣一些東西的話，就很難實現(xiàn)可持續(xù)的和諧，可能和諧一陣、忍一陣，就像兩口子一樣，但是總有一些底線，還是要講一些理智，這個理智就是在法律、道德的一些基本底線的基礎上來實現(xiàn)的。

比如說移民文化，移民文化它也不是自然形成的，比如說移民文化剛剛開始形成的時候，像在美國，那種沖突是非常厲害的。但是如果它逐漸形成了一種共同的利益，也就是說到深圳來打拼的人，最后他的一個共同利益就是要擺脫貧困。當時來深圳的大部分人都是不滿足于當?shù)卦〉氐纳顮顟B(tài)，所以在改革的旗幟下，在開放的旗幟下，到這兒來爭取一種新的生活，這就是共同的利益。這種共同利益形成移民文化，沒有這種共同利益的話，移民文化是形成不了的。

所以我就覺得，因為我原先是研究經(jīng)濟的，在形成多元文化的融合的時候，也要講究一些共同的利益。比如說在城市化過程當中，文化問題最大的就是原有居民的文化，城市文化和新來的農(nóng)民農(nóng)村文化融合的問題。這個對我們現(xiàn)在的城鎮(zhèn)化進程來講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就是原有居民和新來居民的融合問題，也包括他的不同的文化融合問題。但是我覺得融合的基礎，要有一些基本的法制，比如說要一視同仁，要實行公平待遇，在社會保障方面、在提供公共服務方面，要實行完全的國民待遇，只有這樣才能實現(xiàn)兩種文化的融合。如果在這些基本的利益的問題上，如果不能夠形成一些共同的點上，在法律上不能保障這種共同利益的話，我認為要實現(xiàn)多種文化的融合是比較困難的，多種文化的和諧也是比較困難的。

另外，我想提出一個想法，能不能不要提多元文化的融合？多元文化能夠協(xié)調(diào)相處就不錯了，不要融合。還是要保持自己文化的自己的特色，不同特色的文化、不同國家的文化、不同地區(qū)的文化，實現(xiàn)和諧、共存、互補就行了。不要融合。融在一起大家都是一樣的，文化的多樣性，剛才長樂講的五彩斑斕的各種各樣的文化可能就不存在了。

這是我一點小的看法，不一定正確。

【主持人：陳魯豫】龍部長剛才講話可能很多是從自己工作的經(jīng)驗出發(fā)的，談判中也會有忍無可忍，還是要忍的時候，這都是經(jīng)驗之談。

剛才劉老板說的登的那篇廣告，京生部長給我們解讀一下，這聽了以后我們都非常感動。

【王京生】昨天我們還讓報業(yè)集團的記者去采訪這位網(wǎng)民，說你為什么自己花10萬元到香港的媒體上做這個廣告？這個白領就說：第一，不許公布我的身份，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深圳人；第二，這是我和我太太商量的結果，畢竟10萬元是個數(shù)字。

這個廣告的內(nèi)容，我遵循魯豫和主席的意思，我念一念，他的封面就是寫的：感謝你，香港人；香港人，謝謝你，兩地同文同種都是龍的傳人，因為明白你們所做的貢獻，所以歡迎你們來深圳生活；因為明白你們心存大愛，所以感謝你們每一次捐款；因為明白你們愛這個民族，所以期待你與我們并肩前行；因為了解你們用的是繁體字，所以下面也用繁體字。

他就在廣告上也用了繁體字了。

來深圳仍尊重你的習慣，要不是香港我們會更艱難；強烈要求公民能互相尊重，并自我約束；媒體要彌合兩地的歧義，而不是夸大地域的矛盾。

我宣布完了。(掌聲)

【主持人：陳魯豫】剛才聽完這個“廣告”全文之后，劉老板也講到，這是給媒體也提出一個要求，老板這方面你有什么樣的見解？

【劉長樂】我今天看了這個消息以后，我還是很觸動的。因為我覺得作為媒體人所反思的問題是什么呢？說老實話，在這次關于動物和昆蟲的對決和謾罵之中，媒體扮演了不好的角色，真的說老實話。我甚至覺得我們鳳凰衛(wèi)視也有檢討的空間，在這樣一種文化的對撞中間媒體發(fā)揮得作用應該是包容的，不然的話這個問題會很尖銳。之所以我們要研究大城市的擴張，或者是新移民的凸顯這樣的一個問題，就是因為實際上沒有一個城市的發(fā)展，我剛才講了，2020年將有20個2000萬人口的城市，肯定不是這個城市自己生出來的，肯定是移民，包括農(nóng)村向城市轉移。因為中國城市化的進程到現(xiàn)在為止，昨天呂市長說的數(shù)字是51.75%，所以農(nóng)村的人口已經(jīng)低于城市的人口。

這個進程是什么概念呢？現(xiàn)在印度是30%幾，印度盡管是“金磚五國”也好、“金磚四國”也好、但是它的城市化遠遠落后于中國。但是我們是不是止步了呢？或者我們到此為止了呢？我覺得應該是向前發(fā)展，因為城市讓人們生活更好；美國的城市化是82%，所以大城市的規(guī)模會越來越大，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移民的規(guī)模也會越來越多，文化包容的問題也會越來越凸顯。

現(xiàn)在我們知道最大的城市，東京是3600萬人口，這樣的一個規(guī)模的城市。所以我覺得文化的包容問題如果不解決，對我們來說會影響非常大的。有很多的城市對我們來說都是很好的范例。比如說阿姆斯特丹，統(tǒng)計學認為阿姆斯特丹擁有的國籍是178個，這個城市有178個國家的人在這里生活。倫敦也是一個非常國際化的城市，在倫敦使用的語言是300種，這些城市他們的包容性都給我們提供了非常好的范例。

當然我們也應該看到挪威布雷維克事件，布雷維克事件的槍聲使我們那些提倡一些比較右傾主義的人應該猛醒了。所以，我們動物和昆蟲的事件就是布雷維克的事件，如果中國發(fā)生布雷維克的事件，它的影響就是非常驚人的。

所以，媒體能夠登這樣的廣告，并且有這樣的熱心人拿出10萬元來登這樣的廣告，我覺得是非常提倡的，我覺得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新聞事件。對我們來講，我們由衷的感到欣慰，深圳出了這樣的名人。

但是我們在強調(diào)文化多樣性的時候個性化是不是不強調(diào)了？當然文化的個性化要強調(diào)。比如我們在2005年10月份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140多票通過了關于文化多樣性的表決公約，這個公約通過的時候當時引起極大的轟動，因為美國和以色列兩個國家投反對票，澳大利亞等四個國家，約翰·霍華德總理正好沒在現(xiàn)場，他可能沒聽到。澳大利亞投了棄權票。當然中國在2006年下半年，中國的人大通過了決議，認同。因為這個公約是要簽字才能認同的，認同了你就得按這個辦。對不起，約翰·霍華德總理在現(xiàn)場。(笑)

法國有一個例子，法國電影引進美國電影的時候，是有一個限制的，那就是法國自己的影片不能少于40%。當然有比它包容的國家，英國，英國是不能少于10%，有比英國更包容的國家就是德國和意大利，就是不能少于5%，一個比一個少，這個龍部長可能知道，烏拉圭談判的時候到底是應該多還是什么概念，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覺得在中國現(xiàn)在的文化大發(fā)展和大繁榮過程中間，中國自己的文化產(chǎn)品也應該有一些發(fā)展的空間和政策相對保護的優(yōu)勢。

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們既要注意文化的多樣性，又要強調(diào)文化的個性。千篇一律的城市，千篇一律的街道是非常丑陋的，非常難看的。因為大家都說街道是文化的靈魂，是城市的靈魂，我們現(xiàn)在有很多街道，全國有很多街道長的一個樣子，一個模樣，真是要命。所以從我覺得在文化多樣性的同時也要強調(diào)個性。

【主持人：陳魯豫】好，今天因為我們電視論壇的時間有限，那么我們現(xiàn)場也是開放的，所以在座在臺下就坐的各位來賓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可以舉手示意，提出你們的問題。

【現(xiàn)場提問】感謝主持人和臺上的嘉賓給我這樣的機會。

我是來自深圳本土的一家公益組織，國外的語言叫非政府組織，或者叫非營利組織。剛才我聽到香港的例子我深有感觸，在2008年到現(xiàn)在的時候，其實我們一直跟香港的專業(yè)伙伴一直在做了非常多的，把這些知識，還有能力帶到全國各地的事情。所以那個案例我相信不僅僅是一個深圳市民能做的事情，而且深圳很多人身上都有這樣的感動和體悟。所以在此我也非常感謝能夠把這個案例分享過來，謝謝各位！

我的問題是在多元文化之下，現(xiàn)有的城市之中，因為我也是一個移民，十幾年前來到深圳?，F(xiàn)有的城市制度，我大概在四年前才真正拿到深圳戶口。那么，現(xiàn)有的城市制度和本土文化難免受到?jīng)_擊，那么在這種沖擊之下，我們各位的身份，包括你們的職務能夠如何去化解這種本土文化受到?jīng)_擊，或者是地域文化受到?jīng)_擊這樣的一個問題？

謝謝！

【主持人：陳魯豫】你希望以哪個順序來解答你的問題呢？

【現(xiàn)場提問】近一點吧，因為京生部長是我們深圳的。謝謝！

【主持人：陳魯豫】好，那從京生部長開始。

【王京生】剛才談到怎么樣保護一些本土文化，或者一些地方性的文化、草根文化？深圳市委、市政府對這個問題一直高度重視，實際上我們實施“文化立市”戰(zhàn)略以后，是2003年實施的“文化立市”戰(zhàn)略以很自豪深圳最早提出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的問題。2003年提出文化立市戰(zhàn)略以后，其中重要的理論支柱，或者說我們深圳文化的一個基本理論基礎，就是實現(xiàn)市民的文化權利。

這個市民的文化權利是沒有任何的區(qū)別的，只要你是深圳的市民，我說的這個市民包括剛來的外來人口，都通用，就是都要滿足他的文化權利。具體地說就是滿足他五種權利：

第一，滿足他享受文化成果的權利；

第二，滿足他參與文化活動的權利；

第三，滿足他文化選擇的權利；這個滿足他文化選擇的權利，就包括我們對客家圍屋的保護，包括大鵬所城的保護，做了大量的工作，包括我們現(xiàn)在對大鵬半島的保護，這是人家當時的文化選擇就應該滿足；

第四，滿足市民文化創(chuàng)造的權利；

第五，滿足創(chuàng)造成果被保護的權利。就是最終你創(chuàng)造成果，不能最后變成一本糊涂帳。所以，深圳鼓勵創(chuàng)新，就應該保護他的這種成果。同樣在文化上也是這樣。

所以，在實現(xiàn)市民文化權利上是平等的。原來我們黨也曾經(jīng)提出一個文藝方針，叫文藝要為公民服務，要為人民大眾服務。但是實現(xiàn)文化市民的權利把執(zhí)政黨要為服務變成直接滿足權利的問題，不是你要不要為他服務的問題，是他的權利必須得到保障的問題。

我想只有每個人，每個族群也好、階層也好的文化權利都要得到保護，剛才龍部長也談到這個問題，怎么去保護呢？立一些政策法規(guī)去滿足他，這種多樣性的文化才能繁衍、才能繁榮。

我就回答這些，謝謝！

【陳建華】我聽了京生先生的話，我有同感！我們深圳人是特區(qū)人，特區(qū)的精神和特區(qū)的理念讓我們非常感動，而且引起了共鳴。

剛才京生先生他只講了其中一條：“來了，就是深圳人”，這個話，我們客家話，潮汕化和廣府話(廣州話)，客家有一句名言：“進門就是自家人”，這跟深圳人的理念是完全一致的。為什么呢？因為深圳原來的原住民主體就是客家人和廣府人。我們以前到沙頭角，沙頭角里面的居民百分之百都是講客家話的，到香港新界都是講客家話。所以，叫移民城市也行，更早期叫客家人，深圳人從全國各地到深圳來，早期更多的是自稱為叫“新客家人”，包括京生先生，他當時也是自稱：“我是新客家人”。毛澤東主席把趙佗(音)稱為第一個南下干部，他是從河北定州征訂的。

所以從深圳理念的選擇可以看出對本土文化的認同，對于我們本土主體文化的認同。正是因為這樣我們就有了更多的共同語言。

我們講多元文化的融合也好、和諧相處也好，正是因為這種包容性的發(fā)展，它引意了一個地區(qū)、一個城市的文化特質(zhì)。比方說敏思求新，這也是我們嶺南文化的一個特質(zhì)之一。因為它有來自世界各國，來自祖國各地的不同文化的碰撞，如果你不敏思，不求新，那你就固步自封，很快就落后了，這是很重要的特質(zhì)。

第二個特質(zhì)就是一種開放和包容，或者叫兼收并蓄。自古以來的通商口岸，這么多的貿(mào)易往來。像改革開放之初，廣東的對外貿(mào)易進出口，包括引進外資，甚至占的大頭，包括海關的業(yè)務量，就是到今天為止，我們廣東的進出口還占了全國1/4，深圳更是在國內(nèi)各大城市中獨占鰲頭。所以它有開放和包容，兼收并蓄。

第三是誠信和務實。因為商業(yè)文明最大的特點是企業(yè)的精神，所以我們雖然是一個大陸法國家，可能在座也有從事法律界的朋友，在特區(qū)也好，在廣東也好、在廣州也好，我們很多案例都是大陸法跟海洋法兼而有之，你不能完全用大陸法來進行一些界定，來進行運作，所以這一點上又形成了一個特別務實，又有誠信這么一個要求。

所以，從在商言商的角度，一次的不誠信可能導致終身的失敗，也只有終身的誠信，才能成就一個國際性的商業(yè)中心，這也是廣州的一個體會、一個經(jīng)驗。

最后一個就是敢為天下先。所以我們講著文化的融合，就是因為有了多元文化的碰撞，有了互相學習的機會，包括像今天有這樣的平臺交流學習的機會?！斑M門就是自家人”，用客家話叫就是“落門就是自家人”。所以我們來了就是深圳人”，就是新客家人。所以我用客移民”這個詞我有不同的看法，因為移民一說就是加拿大移民、美國移民，國內(nèi)可能還是人口的流動和遷徙。比方說從秦朝到現(xiàn)在，客家人在廣東，就是內(nèi)地，有六次增加，改革開放是第七次增加，從秦朝到安史之亂，到五胡亂華，還有東西晉，這次人口大遷徙應該是屬于改革開放、經(jīng)濟的發(fā)展，對外開放。所以我我是不大贊成用“移民”這個詞我因為移民大家就想到美國的移民局、香港的移民局，或者哪里的移民局，我們這里應該是我們歡迎來自全國各地，乃至世界各地的新客家人。

我們的主題：“城市讓生活更加美好”，我也有不同看法，城市肯定要讓人們的生活更加美好，是讓城市的市民生活更加美好。那我們還有下一個主題，應該鄉(xiāng)村也讓人們生活更加美好。謝謝！

【劉長樂】我沒太聽懂我們剛才這位先生提的問題，我理解他剛才提到咱們遷徙的人的法規(guī)問題，我覺得這個問題確實提的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問題。

我感覺由于我們城市膨脹的速度、發(fā)展的速度太快，所以我們在相應的法規(guī)方面是滯后的。當然需要完善、需要提升，不僅是外來的我們中國的內(nèi)地人口在這里的一些手續(xù)，或者是身份，或者是相關的一些保障，現(xiàn)在外國人提出來，我說是境外人士在中國安家落戶，或者是移民，這真的叫移民了，是外國人投訴最多的一件事情，就認為外國人到中國移民很難，非常難，辦手續(xù)很難，其實這種現(xiàn)象已經(jīng)很嚴重了，我說外國人想移民中國，因為要大量引進高科技的人才，不引進一些外國人是不可能的。比如北京的麥子店這個小區(qū)，麥子店這個小區(qū)拿暫住護照的人口已經(jīng)遠遠超過本地人口，但是這些暫住人口的手續(xù)是灰色的，這個問題是要想辦法解決的。

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很多新移民是出人才的。最新的一個案例就是薩科齊先生，他上臺以后第二天就召集專家研究大巴黎復興的問題，他提出要建設一個溫柔、親切、綠色、環(huán)保、能量化文化感的新巴黎，要把巴黎建成人類的首都、世界的首都，是有宏大目標的。但是實際上薩科齊這個人他是匈牙利的移民，匈牙利移民的第二代。所以我覺得他做的這個新移民的夢，跟我們很多深圳的新移民一樣，充滿很多幸福、遠大的憧憬，那就是創(chuàng)新！

【龍永圖】剛才都回答得很好，我想講一下文化的和諧不和諧，或者沖突，其實背后都有非常深刻，經(jīng)濟方面的、政治上的，社會上的因素，剛才長樂提到的最近發(fā)生香港和內(nèi)地所謂動物和昆蟲之爭。我想確實有一個相互理解，不要忘記歷史，而且要看到經(jīng)濟這樣一個大的潮流。

我可以給大家講一個案例，70年代我們作為官員去過香港，因為那個時候我們要到其他國家去要經(jīng)過香港的。70年代我們經(jīng)過香港的時候，我們到香港的一些店鋪去逛商店，不能說買東西，因為那會手上沒有錢。那時候我們受到的冷眼是非常多的，那時候都叫我們“表叔”，我雖然作為中國政府團成員，我們在國外是很神奇的，在香港受到的那個白眼我是印象深刻，所以我永遠不會到香港購物，這是我個人的感情。

但是從我作為一個國家的政府官員，經(jīng)歷了改革開放這樣一個歷史進程，我始終提醒大家，不管我在香港也好，還是在國外也好，還是在內(nèi)地也好，我就講絕對不能忘記海外華人華僑，包括港澳臺同胞對于中國改革開放所作出的歷史性的貢獻。

一直到昨天我在河南鄭州參與一個關于龍文化的討論，我說龍的文化有一個很重要的特點，就是它是凝聚我們中華民族的力量和團結的文化。所以我說我們討論龍文化的時候，不要忘記的一點就是我們港澳臺同胞和海外華人華僑對我們中國改革開放的貢獻。那個時候我們中國內(nèi)地窮的叮當響，我們要做生意，不知道市場在哪兒；我們要引資，不知道投資者在哪兒；都是港澳臺同胞，海外華人可以說手牽手地把我們領到海外。

所以，今天內(nèi)地經(jīng)濟上發(fā)生重大變化，我們經(jīng)濟創(chuàng)造了全球的奇跡，那么在這樣一種背景之下，我們內(nèi)地的同胞到香港去，說產(chǎn)生了一些對香港本地人的一些很復雜的感情，我不敢講什么樣的感情，很復雜！那就是要學會記住歷史，雙方都要記住歷史，我也不要為我當年在香港購物受到的冷眼，我把它要忘掉。但是也不要忘記他們的貢獻，沒有海外華人華僑、港澳臺同胞的支持，中國的改革開放不可能有今天的成果。這一點我在印度，曾經(jīng)和印度的高官做過一次很長的討論，他問我你們中國的改革開放為什么那么成功，我們改革開放以后成效不那么大。后來想了想，印度的公民一旦出國以后，基本上對它本土發(fā)生的事情沒有多大的關心心情。這就是中華民族可貴之處，所以我們的文化沖突也好，我們要看到背后經(jīng)濟上所發(fā)生的重大變化，我們要適應經(jīng)濟上的變化，這才是一個能夠面對這個現(xiàn)實來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這樣才可能避免一些文化上的沖突。

我就發(fā)表這點意見。因為長樂專門提了這件事情，我也是有感而發(fā)來講我的一點想法，謝謝！

【主持人：陳魯豫】謝謝幾位。也建議龍部長有機會去香港購購物，您現(xiàn)在受到熱情接待一定會彌補當年受到的冷眼。(笑)

我相信關于城市多元文化的和諧融合這樣的話題我們還有很多可聊的，要聊的地方。但是非常遺憾時間有限，我想我們每個人會有這樣的經(jīng)歷和感受，當你到一個城市，你去看過、去感受過、去體會過，你在離開那個城市的時候，決定這個城市能不能夠長久地留在你的記憶當中，留在你的心里，除了這個城市的建筑、街道是不是夠美，這個城市的自然風景是不是夠美，很多時候是決定這個城市的文化、這個城市的人能不能以一種平和的、平等的、尊重的、包容的心態(tài)去接受別的文化，接受其他人。

在這個城市當中多元文化真的能夠和諧，能夠共同生存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城市才是有活力的、才是有魅力的，才是一個有愛的城市。

今天非常感謝幾位嘉賓，也謝謝在場的每一位來賓，謝謝大家，謝謝！

上午會議到此結束。